。一段受傷的人際關係。

或許是個尷尬,也或許是不想面對。但卻又不想失去的一段關係、一場緣份。

他是我在十九歲那年進大學認識的朋友,是不是朋友?暫且先用這個代名詞。











在看此文章前,請發誓能替我保密且不四處宣揚才允許繼續往下閱覽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皮膚黝黑有一嘴白淨的牙齒,笑起來足以讓人眩目,

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,他叫諭﹝簡稱﹞,

人與名字一樣有著不可言諭、深思熟慮的想法,

與他的關係起初並沒有非常的密切,直到參加系上拉拉隊,

我和他的關係才就此展開。

「哈妮。」在練拉拉隊的休息途中,他這樣親暱的叫著。



突如其來的字眼穿貫耳中,似乎有點不太對勁,

我靦起我的嘴角回應他,默許他對我的稱呼。

心裡暗湧出興奮,因為我喜歡上他了,

但對於他給我掛上的稱呼並不太引以為意,我曉得,這一切只是男生間的玩笑。

那就跟他一起開玩笑下去吧,並不會因此少了一塊肉,

儘管他一天天對我的稱呼是一次比一次的親暱。

我就是這麼一個虛偽的人,明明就很開心,卻裝作不在意,

和他說著無聊又毫無營養的話、扯著宛如面具般的笑容,

只爲融入人群中不被孤立。



*



升上二年級,宿舍有一夥人都要搬離那鬼地方,我是其中一員。

正愁著在外頭找房子時,陰錯陽差決定要和他租兩人一間的套房,

對於一個窮學生來說,這樣的方案再好不過了。



相處漸入佳境的日子並不長。



忙於系學會的我們,迎新活動在當晚成功的落幕了,

前一刻,我和他在廁所打招呼,愉悅的說著這一次迎新大小事;

下一刻我們走出校門外,像個孩子般的開玩笑對我說:「你要怎麼回家呀?」

「當然是給你載回去呀!傻蛋。」我也擺出孩子氣般的說。

「我才不載你咧!」他邊說著邊往機車的停放處。

「好吧!好吧!那我自己想辦法囉!」我邊說邊講的往顧行李的方向前進。



我在校門口看守同學門的行李,他騎著機車迎面我來,

黯然的問說:「你要回去了嗎?」

「等會吧!我在幫他們顧行李」根本毫無考慮就回了這句話。



他,騎著那台機車就走了,本以為他是要去幫忙其他同學歸還器材,

機車的後車燈,就在那片死寂的夜晚消逝了,

我像一個笨蛋似的,佇立在那校門口看著同學門拿走行李的離開。

約莫過了三十分鐘後,大安騎車從我面前出現,由於他住在我的對面,

有情有義的他矜持要陪我等到行李都歸還後要載我回去。



一通電話將我從放空中給拉回現實。

「你還在那邊嗎?」他低言嗓音像是一把銳利的刀。

「恩,對呀。」不知道哪來的想法,很想就此掛上電話,最好暫時這一刻別聽見他的聲音。



但先掛上電話的人,是他。

等到同學們都拿走行李後,我也讓大安載回去,在回家必經之路上,黑夜中有一台快速經過我們身旁的車影。

「是他嗎?」心中不安的自問。



打開房門,沒見到他的人影,手機卻響了。

「你在哪裡?」又是一句簡潔有力的言語。

「呃…我在家了,剛剛給大安載回來。」心中湧出十萬個抱歉字眼。

「恩。」具有殺傷力的一個字眼並掛上了電話。



關上房門後,我關進浴室淋浴,沖刷掉我這兩天的疲累,

邊回想著我剛剛和諭所發生的事。

我還是這樣虛偽的人,明明有事,

卻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想就此打哈哈過去這個事件,

不想捲入任何紛爭,避開所有的麻煩事。

正當我邊梳頭髮邊想著為什麼諭還沒回來的同時,

我發現門的門栓,竟然是栓住的,

天殺的怎會有這樣的巧合?我急忙的打開門後,發現他早就回來在對面無奈著,

我悄悄深呼吸了一下,佯裝輕鬆地解釋這一切的巧合,但似乎他沒聽進去,

拿了衣服就走進浴室,背影是多麼陰暗。



當晚的我們,沒有再多的對話,住在同一屋簷下,

呼吸著冰冷死寂的空氣,帶著害怕看見明天的晨曦睡覺。

這只是我們第一次起的尷尬,悔恨、萬般的思緒都掠過我的心頭。

事件以他與時間自己的才能賦有的意義逐漸淡化,

沒人再提起這件事,

我以往的早上還是搭著他的便車上課,時而寒暄對方或相約吃飯。



*



虎尾的冬季雖然不足以與北部相比,但每到深夜溫差總是比白天要來的大。

諭常說他很想交一個女朋友,而原因是想在睡覺時能抱著她。

身為不是女生的我,無法給予他什麼樣的需求。

「那我抱你好了,不然現在身邊也別人可抱。」他說的很自然像似沒魚蝦也好的感覺。



當晚,我也就此順著他的意思,窩在他那寬厚的胸膛中。

日後這樣的行徑,是一個習慣,也是個反射動作,只要夜晚睡覺,

我就會像是他口中的女朋友一樣,被抱著安穩的睡覺。



幾個月後的開始,我越來越不了解他,

像是被颱風尾掃過的無辜者,災難又再次降臨在我的身上。



不會有人喜歡被討厭的感覺,暗中默默的被討厭,

就像是小丑在作秀,任周圍的人開心、譏笑,差別在於不討人喜歡。



講話的次數隨著日子漸長而成反比。

一切都是默默的,默默的不語;

默默的載我到校門口他就轉身去停車,一切對我的問句,

都給予「為什麼。」的否定句,否決一切我想關心他的話題、生活。



*



時間的意義對我而言不過就在於不停地鞭笞著我寂寞又惶恐的心,

逼迫我一次次印證自己的殘缺。

夜的來臨,都彷彿被惡魔撒旦下了魔咒。

有時我依然被抱著在晨曦中醒來、有時他都緊扣著我手指到清晨、

有時因為親到他的臉頰而我聽見他呼叫的急促聲、

有時我的手被他從睡夢中牽了起來,游蕩在他身體範圍。

撒旦似乎見著陽光後,就會煙消雲散並解除魔咒,

一切又回復平庸的生活,這次換作是他擺出虛偽的臉孔,

不願坦承我們夜晚的所做所為。

我算什麼?難不成我要去怪罪於夜晚,而不是他?



我只是想跟他多說點話,多了解他,但是似乎他不允許我有這樣的機會。

我買了一台腳踏車,是避開是否要給他順路載一程的尷尬;

下學期也搬離了學校附近,想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,

避開一切所有會帶來麻煩的事件。

不喜歡他將我當作病毒般的防禦,我要的只是一個真相,

是好是壞我都可以接受,不要讓我有曖昧或者尷尬留做回憶。



C-マンショ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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